导语:近日,南医大女生被杀案告破,亲属DNA数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一调查手段也同样被运用在23年前德国北威州女童谋杀案的调查中,经过几个月的大海捞针式的测试,目前已收集到超过1900份DNA样本,仍然一无所获。

 

2月23日,随着凶手的落网,28年前的南医大女生被害案终于告破,事件引发社会热议。

 

1992年3月24日,南京医科大学(原南京医学院)发生一起强奸并杀害女大学生林某的案件。然而因当时条件限制,案件未能取得突破。直至今年2月19日,南京警方发现徐州一名麻姓人员的DNA数据与28年前的嫌疑人DNA高度吻合,据此警方推测这是凶手亲属。于是警方顺藤摸瓜,在三天后锁定了与嫌疑人DNA数据完全一致的麻某。

 

时隔28年,罪犯终于落网,这离不开时代的进步和刑侦技术的发展。然而同样是依靠DNA分析技术,23年的德国女童奸杀案至今仍未侦破。

(图片来源:Mordkommission Claudia Ruf)

 

案件经过

 

1996年5月11日,德国北威州诺伊斯市(Neuss)的格雷文布罗伊赫-黑默登(Grevenbroich-Hermmerden)发生了一起女童奸杀案。当时11岁的女孩克劳迪娅·拉夫(Claudia Ruf)被绑架,不久后在野外被谋杀。尽管警方进行了深入调查,但多年来一直未取得突破。

 

案发当晚,克劳迪娅·拉夫外出遛狗,然而半个多小时之后,只剩狗却独自返回家中。女孩父母和邻居马上进行了大范围的寻找。警方投入了大量警力进行搜查,采取了多种方式,均未找到失踪女孩。

 

(图片来源:Bild)

 

两天后,女孩的尸体在远在70公里以外的一个村庄中被一名行人发现。据波恩警方称,尸体所在地是种植区,位于波恩市附近的Euskirchen,广袤的田野为作案者提供了抛尸机会。尸体被发现时已经烧焦,据推测是被犯罪嫌疑人杀害后,浇上汽油并纵火焚尸。

 

案发后,警方采用各种方法进行调查,包括进行多次DNA检测,但都未能取得突破。

 

“感冒案件”

 

南医大女生谋杀案和德国北威州女童谋杀案这类遗留案件通常被称为“感冒案件”(cold cases),意味着尽管经过多年,案件内容还是会被反复地拿出来进行重新讨论和仔细研究。由于反复讨论,这类案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在猜测中慢慢被曲解,变成“离奇悬案”。由于德国的谋杀罪不受追述时效限制,这种反复讨论的情况就更为普遍了。

 

多年以来,北威州刑事警察局的专家以及波恩和诺伊斯的案件侦查人员对这一案件进行过数次集中调查,采取过各种调查方式,期间更新了嫌疑人侧写,但到目前为止仍未对任何人提起诉讼。

 

(图片来源:Roland Weihrauch/dpa)

 

尽管此前开展过多轮DNA测试,但据德媒《焦点周刊》报道,2019年11月,警方在案发地Hemmerden周围又开始了新一轮大规模的DNA测试,因为警方怀疑嫌疑人是当地人,至少案发当时曾居住在那里。在这一轮的测试中,德国警方利用亲缘关系进行DNA排查,要求所有犯罪时年龄在14至70岁之间的男性提供唾液样本。

 

“近亲打击”

 

近年来,DNA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使得许多陈年旧案得以真相大白。1985年,英国遗传生物学家亚历克·杰弗里(Alec Jeffrey)开创了DNA指纹图谱技术(DNA fingerprinting),一开始仅被用于亲子鉴定,自1987年开始应用于杀人案件的侦破。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DNA技术早就开始应用于刑事案件中,为何中德这两个案件经历了这么多年才使用这种技术呢?

(图片来源:)

 

事实上,中德警方正在使用的不是普通的DNA比对技术,而是所谓的“近亲打击”(Beinahetreffer),这其实就是“DNA-Y染色体检验”。根据遗传学知识,Y染色体传男不传女,寻找Y染色体有利于直接找到其父系氏族。据南京晨报报道,南京警方正是利用“Y-STR家系排查技术”来缩小范围,锁定嫌疑人家族。这个系统汇总了中国所有罪犯的Y染色体STR序列信息。

 

除了DNA分析技术的革新,技术的使用也离不开法律的保障。2017年德国修改了相关法律后,州刑事检察局研究院才被允许在实验室中使用这种用于寻找亲属谱系的DNA数据库,并将数据传递给案件委员会,通过亲缘关系为锁定罪犯提供决定性的线索。但毕竟DNA是非常重要的生命数据,为了保护个人隐私,警方保证测试后所有唾液样本将被销毁,不会存储在数据库中。

 

2004年,联邦刑事警察局组织了专项工作组,集中调查性暴力案件中外国犯罪者的行踪。有了这一基础,再加上国际警察的帮助,德国警方又从现在居住在国外的男子那里获得了200份唾液样本。据《时代周刊》报道,截止到2020年1月7日,德国警方共取得1900多名男性DNA样本,但仍然一无所获。

 

但我们相信,有了持续的关注、不断革新的刑侦技术和日趋完善的法律制度,南医大案件告破了,离德国北威州女童被杀案凶手的绳之以法也就不远了。祝愿案件能够早日取得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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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Elv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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