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恋人们隔着铁丝网遥遥相对,牛郎织女一般可望不可即……这好像电影里的场景,如今却在德瑞边境真实上演,甚至为了制止人们字面意义上的钻空子拥抱接吻,铁丝网还被延长并加装成两层。疫情所迫而封锁的边境线上,发生的故事竟如此无奈……

 

 国境线变“银河”

坐落在美丽的博登湖(Bodensee)西岸的两座城市康斯坦茨(Konstanz)克罗伊茨林根(Kreuzlingen)分别属于德国和瑞士,从2006年起两城之间的边界围栏就被草坪上的22座艺术雕像取代,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如,因此许多德瑞跨国恋的情侣会在这里相聚——直到新冠病毒来势汹汹,14年的自由戛然而止。

(图源:)

 

如今,两城和两国被300米长的铁丝网和一部分护栏无情隔开,一直延伸到湖边,两侧还有德国警察和瑞士军人巡视。不过直到一周前,因为铁丝网只有一层而且空隙颇大,湖边也仅仅是分割开了湖堤上的步行道,所以许多情侣会趁无人监督时伸出胳膊拥抱,或者来一次“价值3000欧元(罚款)”的亲吻,甚至绕过铁网坐在水边卿卿我我。

(图源:)

 

都这么干,那这道隔离毫无意义啊!两边的官员也不是傻子:你们不自觉,就只好逼你们自觉了。于是瑞士那一边更加无情地加装了第二层铁丝网,中间划出2米宽的“无人区”,强行保持距离;湖堤也没有放过,铁丝网一直装到水里,现在只有鸭子能在德国和瑞士之间自由地游来游去了。

(图源:)

 

一条“铁网银河”就这样横亘在了原本迈腿就能过的德瑞边界线上。交流都要靠比手势和隔空喊话,拥抱接吻全然不可能,只能抓着铁丝网试图离彼此更近一些,或者隔着网打打跨国羽毛球什么的。无形的病毒让一度无形的国界线重新清晰地出现在了两国人的面前。

(图源:)

 

 疫情下的无奈之举 

目前,德国新冠确诊人数超120,000、死亡近3,000例(来源:),瑞士确诊超25,000、死亡超1,100例(来源:)。德国的数字确实吓人,但由于瑞士比德国人口少得多(瑞士:850万;德国:8,300万),从比例上看,瑞士的疫情更是称得上十分严重。

 

3月16日,德国确诊超七千时,联邦政府关闭了对包括瑞士在内的五国边境。瑞士尽管一直拖着不说,但邻居先把路封了,结果还是一样的。瑞士马上就在3月17日宣布国家进入历史上首次“紧急状态”(ausserordentliche Lage),当时的确诊数是两千多。接下来两国的发展就大同小异了:管制边境,禁止聚集,关闭必要生活设施外的一切公共场所……

 

曾经无比自由的德瑞边境上也因此伫立起了铁丝网。因为德国和瑞士都规定,只有本国公民、居民或具有充分理由(triftiger Grund)的人才能通过国境线上的特定关口进入德国/瑞士,除了瑞士对医疗从业者开放了绿色通道外,通关的资格都是要由边境工作人员来一一检查的。像康斯坦茨和克罗伊茨林根这样的“不分彼此”肯定不可以,而这些未婚的跨国情侣的恋情则并不被视为“充分理由”。

(克罗伊茨林根的过境关口。图源:)

 

 自由往来成追忆 

在欧洲旅游过或者居住的人一定都对申根区内部的过境自由而感慨过,简单得就像在国内去别的省串门一样,以至于像德国和瑞士(部分地区)这样连语言都能相通的情况下,跨国去买个菜都是家常便饭(德国物价低于瑞士)。正因如此,有情侣能维持11年的跨国恋——全靠在这条无形的边境线上相聚相爱。

 

然而病毒的来袭让这一切都有种“如梦幻泡影”般的感觉,各国可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德国对自己的这位中立国邻居也毫不手软,颁布医疗用品出口禁令后,口罩、手套说扣就扣,塑料兄弟情一撕就破,什么“申根协议”也必须让步于国家利益。

 

但再看这300米“银河”隔开的无数对德瑞有情人,又让人忍不住叹息。当病毒在收割人类的健康和生命、国家为了各自的利益翻脸不认人、连触碰都被铁网所阻挡时,人和人之间真挚的感情依然可以跨越国别和物理距离维系在一起。“爱是克制”,正如一位在铁丝网边饱受“分离之苦”的年轻人所说——“越不守规矩,危机就越久(Je mehr die Regeln gebrochen werden, desto länger dauert Krise)”,严峻的疫情中,一时的忍耐才能换来长久的平安,而这段经历想必也将成为这些跨国情侣们难以磨灭的回忆吧。

 

参考来源:

https://www./grenzuebertritt-zur-schweiz-wer-darf-noch-aus-und-einreisen--184319746.html

https://www./panorama/welt/grenze-zur-schweiz-in-konstanz-werden-liebespaare-mit-einem-zaun-getrennt_id_11867089.html

https://www./swraktuell/baden-wuerttemberg/friedrichshafen/zweite-absperrung-fuer-paare-in-konstanz-100.html

https://www./vermischtes/article207030743/Corona-Konstanz-Zaun-haelt-Paare-an-Grenze-z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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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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