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1991年4月1日的一晚,在杜塞尔多夫莱茵河畔的别墅里,一颗子弹穿过玻璃窗,罗威德应声倒地...30多年多年过去了,联邦检察官办公室仍在调查 "针对身份不明者",这份档案编号为2 BJs 62/91-2的 "冷门案件",最终能否得到破解?

 

1990年7月,柏林墙被推倒已有半年之久,东西德合并不断加快,整个德国都经历着巨大的变革。卡斯腾·罗威德(Detlev Karsten Rohwedder)临危受命,被时任总理科尔委任为Treuhandanstalt的负责人。该机构负责将整个东德经济和企业私有化,预计在东德地区削减约300万个工作岗位。可以说,罗威德承担了当时最艰巨的任务。

Detlev Karsten Rohwedder               图源:wikipeida

 

1991年4月1日的一晚,在杜塞尔多夫莱茵河畔的别墅里,罗威德穿着睡衣坐在二楼的办公桌前工作。作为Treuhand的负责人,这位曾经被誉为失业拯救者的顶级政客已经成为了 "国家的恶棍"。他必须将濒临破产的东德经济私有化,或者在不可能私有化的情况下,将一切解散清理。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使他处于 "受挫的十字路口" (Fadenkreuz der Frustrierten)。

半夜十一点多,就在他站起来到时候,突然,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玻璃,直直地射进他的后背,罗威德应声倒下。紧接着,第二枪打在了目睹了这一切的罗威德妻子的手臂上,第三枪打在了书架上。

罗威德作为替罪羊和众怒之地的悲惨境地,在这一晚彻底迎来了结局。

事发地                                                 图源:

 

枪击事件发生三分钟后,杜塞尔多夫警方启动了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封锁了整个上卡塞尔区,但并没有找到肇事者和凶器。

能够确定凶手是从63米外的斜对面的一个果园空地里开枪,警方还在那里发现了三个弹夹,一条毛巾,一把塑料椅子,一副双筒望远镜和三个烟头,一封来自恐怖组织红军派(Rote Armee Fraktion)的忏悔信。经取证,凶手使用的是一支北约标准的7.62×51毫米口径的FN FAL型自动装填步枪。1991年2月13日,红军派在对位于波恩的美国大使馆的一次袭击中也使用了同一类型的武器。尽管如此,并不能确定凶手身份。直到1992年,红军派再次宣称对这起暗杀负责,人们依然没能确定凶手。

四位红军派的成员

 

许多年后,人们用DNA技术分析了犯罪现场毛巾上的毛发,结果显示这根头发属于当时的红军派成员沃尔夫冈·格拉姆。不过,联邦检察院没有把格拉姆列为嫌疑人,因为烟头上唾液的血型检测结果与格拉姆不符,而且格拉姆已于1993年死于巴德克莱宁火车站。

除了红军派,还有不少人认为罗威德的死是当时东德国家安全部(斯塔西)的策划。斯塔西服务于当时东德的执政党社会统一党(SED),和红军派有染,主要负责压制国内的政治异议者以及作为SED对东德国民的监视工具。事实上,几乎当时所有的政客都认为罗威德的死是斯塔西的特工所为。罗威德的妻子赫加德也这样认为,因为那时她的丈夫快要找到SED消失隐藏的的党产了。

   罗威德和赫加德                                                     图源:

 

不过,在红军派成员格拉姆当时的女朋友布里吉特于1997年接受《明镜》的一次采访中,她没有否认红军派的暗杀,而且表示对斯塔西的怀疑是无稽之谈。

此外,还有人猜测这是西德企业所为,是一场西德企业针对东部新竞争者的阴谋。总而言之,这桩案子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

罗威德在杜塞尔多夫的住所只在一楼装备了防弹玻璃窗。罗威德曾收到过死亡威胁,袭击发生前四天,赫加德向警方提出了加强警方保护的请求,但当局没有答应。因为她注意到,在袭击发生前的几天里,电话在夜间响起,对方却无人接听,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夜间按响前门,但却看不到人。在赫加德去世前一年的一次采访中,她提到法官反而责备自己没有拉上书房的窗帘,以及在袭击当天,当一辆载有一对可疑的年轻夫妇的汽车停在邻居家的空地时没有做出反应。

会议上的罗威德                                          图源:

 

1991年4月10日,柏林举行了悼念罗威德的活动,时任德国总统和北威州长发表了讲话。1992年,为了纪念罗威德,曾经的Treuhandanstalt的总部所在地被更名为Detlev Rohwedder之家。自1999年以来,它一直是联邦财政部的所在地。

位于杜塞尔多夫的罗威德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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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Tricy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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