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德国马尔堡大学是德国最古老的大学之一,最近,一起退学风波引起了德语君的注意。该校的牙科学生弗兰克·马丁是一位HIV感染者,当他被迫向学校报告自己的情况后,却被通知取消了继续学习的资格,我们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2012年,马丁被确诊感染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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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这种诊断都等同于给患者判了死刑。但是,马丁确诊时,针对艾滋病毒已经有了有效的药物。这种药物不仅能将感染者的预期寿命提高到正常水平,还能通过降低病毒载量,阻断传播。

 

HIV-Viruslast 病毒载量

Mit Viruslast bezeichnen Experten die Menge der Viren im Blut. Je stärker HIV sich vermehrt, desto höher die Viruslast und desto stärker die Schädigung des Immunsystems. Medikamente können die Viruslast so weit reduzieren, dass HIV mit den gängigen Verfahren nicht mehr nachweisbar ist, also unter der Nachweisgrenze liegt. Das ist der Fall, wenn die Viruslast unter 20 bis 50 Viruskopien pro Milliliter Blut sinkt.
Bei weniger als 200 Viruskopien pro Milliliter Blut gelten HIV-positive Menschen als sexuell nicht mehr infektiös. 

专家用病毒载量来描述血液中病毒的数量。HIV 繁殖得越多,病毒载量就越高,对免疫系统的损害就越大。药物可以将病毒载量降低到使用标准方法无法再检测到 HIV 的程度,即低于检测限。当病毒载量低于每毫升血液20到50 个病毒载量时就是这种情况。
如果每毫升血液中的病毒载量少于200个,则HIV感染者不再被认为具有传染性。

 

因此,马丁知道虽然他必须每天服用抗病毒药物,但他不会因触碰他人而传染病毒,能过上基本正常的生活,包括学习他从小就梦想的牙科,并且,他还顺利完成了马尔堡大学的理论学习部分。


未料到,学校却不允许他参加将在吉森·马尔堡大学医院(UKGM)进行的临床学习部分,如口腔正畸学课程。学校认为让马丁参与课程对他的同学是一种危险,将来对病人也是如此。

 

在临床学习阶段之前,大学的职业健康服务部门曾进行过一次职业健康能力测试,在测试过程中,马丁必须填写一份表格,其中询问了关于传染病的情况。起初,他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从法律角度,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没有义务在求学或就业时告知自己的病情。

 

Keine Mitteilungspflicht 没有告知义务

Nach Angaben der Deutschen Aidshilfe gibt es grundsätzlich keine Mitteilungspflicht einer HIV-Erkrankung. Bei Einstellungsuntersuchungen darf also kein HIV-Test verlangt werden. Einzige Ausnahme sind besonders verletzungsträchtige chirurgische Tätigkeiten wie das Operieren im beengten Operationsfeld mit schlechter Sichtkontrolle.

根据德国艾滋病联合会,原则上没有告知感染艾滋病毒的义务。因此,在入职体检时,不得要求进行HIV测试。唯一的例外是受伤风险特别高的手术行为,如在视觉受限的狭窄手术区进行手术。

 

但医生还是坚持让马丁填写,甚至让马丁去做HIV测试。当结果呈阳性时,医生很快就明确表示,马丁无法继续学习。马丁称医生的检查极具 "羞辱性":

 

"Sie fragte mich nach meinen Sexualpraktiken, nach meinen Medikamenten und notierte sich akribisch alles in meiner Akte, jedes Mal."(“她询问了我的性行为,问我的用药情况,并一丝不苟地在我的档案中记下一切,每次都是如此。”)

 

医生们召集了一个专家委员会,并让家庭医生送来了马丁前一年的所有检测结果。在这期间,他有两次略微超过了检测限。委员会因此决定暂停马丁未来一年的学习资格。此外,他还必须通过每个月的测试来证明自己没有传染性。为此,他不得不自掏腰包,以每次145欧元的价格支付测试费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九个月。

 

为此,马丁采取了法律手段。他的代理律师雅各布·霍斯勒说:“Das Problem sei auch ohne eine Kommission lösbar gewesen. Und die Auflagen hatten einen bestrafenden Charakter, weil die praktischen Kurse zu dem Zeitpunkt noch gar nicht angefangen hatten. Es geht aber darum, Gefahren abzuwenden und nicht Disziplin durchzusetzen.”(“这个问题本可以不通过委员会来解决。而且这些要求具有惩罚性,因为当时实践课程甚至还没有开始。但这是为了避免危险,而不是贯彻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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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法庭上支持这一观点,霍斯勒律师还请德国著名的艾滋病科学家尤尔根·洛克斯特罗起草了一份关于药物治疗效果和病毒载量可能出现偏差的专家意见。

 

2021年11月,吉森的行政法庭对该案作出了第一次裁决。裁决认为从传染病学的角度来看,没有理由将马丁排除在实践课程之外。马丁很高兴:“我真正感到,少数群体在德国实际上是受到保护的。”

 

然而,马尔堡大学始终未做出妥协,甚至制定了一份 "危险登记册",对实践课程中的伤害风险进行了编目,并且发布了禁止马丁进入该场所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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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也对此提出了上诉。此案最终在黑森州行政法院落幕。2022年1月初,法院在简易程序中裁定大学胜诉,不允许提出任何上诉

 

这样的结果令马丁感到失望透顶:

"Dass HIV-Positive aus Teilen einer staatlichen Universität entfernt werden können, weil sie als Gefahrenobjekt gesehen werden, ist für mich einfach unfassbar. Und das geht sogar bei Gerichten durch."(“HIV感染者可以被一所州立大学的某些地方排除在外,因为他们被视为危险的对象,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而这甚至要通过法院。”)

 

由于至今没有学位和法庭费用,马丁非常担忧生存问题,但他并不想放弃成为牙医的梦想。

 

我们知道,艾滋病的传染途径主要包括三种:母婴传播,性传播和血液传播。和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一起吃饭,正常接触的传染风险极低。随着现代医疗发展,事实上,只要他们尽早治疗,谨遵医嘱,不再发生高危行为,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健康生活。

 

在中国,根据《艾滋病防治条例》第三十九条第二款规定,未经本人或者其监护人同意,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公开HIV感染者、艾滋病病人及其家属的姓名、住址、工作单位、肖像、病史资料以及其他可能推断出其具体身份的信息。即,我们的法律也认可,保护和关爱艾滋病患者胜过将他们推往威胁社会稳定的对立面。

 

但对艾滋病有恐惧是人之常情,很多人理智上接受,但心理上仍然害怕。根据Robert-Hoch研究所的数据,2021年德国全境约有 90,800 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比 2020 年减少了约 600 人,且这一数字一直在下降。然而,对HIV感染者的社会歧视却未减少。在德国艾滋病援助组织和民主与公民社会研究所发起的投票中,56%HIV感染者表示,他们在过去 12 个月内在医疗保健系统中至少有过一种负面经历——例如病历上的明显注释或不恰当的提问,一些卫生服务也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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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让已知感染HIV的学生退学,强迫他公开身份,其他人就安全了吗?学校对艾滋病病毒的恐惧和为其他学生安全的考虑是可以理解的,但对HIV患者的妥善处理、逐步去歧视也不能被忽视。如何探索一种二者兼顾的方法或许是学校和社会方面应该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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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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