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韩国的N号房案件震惊世界。那么多日常生活中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竟通过网络犯下令人难以置信的案件，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而罪恶并不分国界……近日在德国也曝光了一起多人通过网络分享性侵儿童视频、组织犯罪的案件，涉案人数恐多达30,000人。其中很多人，也许就是村庄里那些普通小屋中的父亲，他们侵害的对象，甚至就是自己的孩子。

 

一件罪案牵出犯罪网络

去年10月，在北威州（Nordrhein-Westfalen）的一个小城市Bergisch Gladbach里，发生了一起43岁父亲性侵自己年幼女儿的案件。这个鬼父甚至还将犯案过程拍摄下来，发到网上给别人看。

那看了他拍的视频的，都是什么人？针对这起案件，北威州立即成立了一个“BAO Berg”的专案组，顺藤摸瓜。结果竟发现了国际大型侵害儿童犯罪网络（internationale pädokriminelle Netzwerke），有30,000个相关的犯罪嫌疑人踪迹（Täterspuren），也就是30,000个IP地址，主要集中在德语区。这其中也许有同一个人的小号，但这个数量依旧令人震惊。

现在这起案件即被称作 der Missbrauchskomplex “Bergisch Gladbach”或 der Missbrauchsfall von Bergisch Gladbach。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些人通过网上聊天软件进行的对话——上千个人的群聊里，犯罪嫌疑人用极其平常的口吻讲述他们犯罪的过程，互相鼓劲、提建议，讨论哪种镇静剂可以迷倒小孩子，方便他们行龌龊之事（welche Beruhigungsmittel man Kindern am besten verabreiche, um sie sexuell zu misshandeln）；当父亲的人在群聊里平常得像在酒吧里见朋友一样，放肆地商量着一起去性侵自己的孩子。（Als ginge es um banale Treffen in der Kneipe unter alten Freunden, verabredeten sich Familienväter in Chats offenbar zum gemeinsamen sexuellen Missbrauch ihrer Kinder.）

北威州司法部长Peter Biesenbach 描述道，在这些群聊里，“Wer zögert, wird von den anderen ermutigt und bedrängt, seine Absichten in die Tat umzusetzen.”——“他们会给犹豫的人加油鼓劲，挑唆他把想法付诸行动。”

根据该案最新的报道，现在已经确认48名受害者，其中最小的3个月，最大的15岁；锁定94名嫌疑人，其中10人已被监禁，8人已被起诉。

 

有的人就是受害者的爸爸

犯罪者中什么鸟都有。有的是小年轻，自己还是未成年人，为了博眼球在同学群里传播儿童受侵害的视频。“Und da können sich alle strafbar machen, die im Chat sind.“——“这种情况下，只要在那个聊天群里，就是犯罪。”案件主负责人Johannes-Wilhelm Rörig说。

还有的人在国外，为了钱听从德国人的命令去侵害儿童拍摄视频给他们看。还有的犯罪者是女性，虽然数量只占约十分之一。她们往往为了赚钱，配合男人帮他们找准目标准备下手。

但最多的，是职业上、生活中就能接触到孩童的人。其中不乏普通家庭中当父亲的人。

调查员们在过去几个月走访了很多陌生的家庭，在看似宁静的房子里寻找罪恶的蛛丝马迹，让看似正常的生活瞬间倾覆。

 

“BAO Berg”调查组的领导Michael Esser表示，“In den meisten Fällen haben die Mütter der Kinder keine Ahnung, dass ihre Lebenspartner oder Ehemänner die Kinder missbrauchen.”——“在大多数情况下，孩子的母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男友或者丈夫在侵害孩童。”

当看似无辜的小家庭突然被带进审讯室，妻子们往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而孩子们，那些受害者们，却陷入一片混乱。

Esser 描述道，“在这种情况下，孩子会和爸爸分开。让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一个孩子过了两天开始问：‘爸爸呢？爸爸在哪里？’听到这种话真的揪心。最可怕的是，这些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他们把不得不忍受性侵当成了正常的事情。”

而妻子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才会慢慢意识到这件事情是真的，或者是听到孩子的亲口陈述、或者是看到调查员提供的照片。之后，有的人会选择继续支持自己的丈夫，有的人会选择离婚。

 

调查员不堪重负而崩溃

自去年调查以来，专案调查组的警员就一直在海量的视频中找细微的线索，以确认并救出受害人。在调查高峰时，曾一度有350名工作人员加入其中。

而观看大量的这种视频给警员们也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们必须每天都盯着这些画面，寻找能够找到受害人的细节；而犯罪过程同时也映入眼帘。这种残酷的工作让调查人员濒临崩溃。有些人在接受心理咨询后回到了工作岗位，还有3名警员一直无法恢复。“看这种视频会让灵魂生病（macht die Seele krank）。”Esser说。

 

如今，由于案件所涉人数众多，德国16个联邦州已经全部加入了调查。自7月1日起，网络犯罪中心（ZAC）已经组成了专门的行动小组，还用上了人工智能技术，此外还有6名检察官组成了重点检察组，全力击破这一重大犯罪链。

而面对人们“犯罪率是不是上升了”的担心，网络犯罪学家Thomas-Gabriel Rödiger表示倒也不必——调查得越细致，自然会发现更多的案件。有专家估计，其实一般15到20起侵害儿童中才能发现一起。

但真正令Rödiger担心的，是网络将全世界的犯罪者都连接了起来，他们可以在上面分享经验互相交流，甚至因为翻译软件的存在连外语都不用学。面对全世界的侵害儿童犯，一个国家的力量是不够的。

此外，专家也建议学校、幼儿园应该给孩子营造完全信任的环境，成为他们的保护伞，这样他们在受到侵害时才可能会说出来。

所以，抗击邪恶，还需要全社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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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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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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