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可以自己定义！德国通过性别自决法

作者：沪江德语Henning 编译来源：沪江德语 2024-04-15 19:00

导语：你是男是女？这似乎本不应是个问题，但现在正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上周五，德国联邦议院高票通过《性别自决法》，理论上所有公民都可以自由选择、自主申报自己的性别。但这到底是人性的解放、自由的胜利，还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执政党和在野党之间仍然争论不休。

新法通过！

你到底算不算男人？？？

你还是个女人吗？？？

以上两句话堪称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存在主义经典灵魂拷问。

是男是女似乎是个无须争论、不言自明的问题，但有时可能也会给不少人带来不少困扰，以至成为大问题。在这个语境下，上周五（4月12日）德国联邦议会三读通过的一部新法，引来了全德关注。

该法案共“收获”了372张支持票，251张反对票。11名议员弃权。尽管不能说是压倒性通过，但也可以称为“大比分领先”了。在野党中，CDU/CSU、AfD 以及新成立的das Bündnis Sahra Wagenknecht (BSW) 明确拒绝了该法，左翼党则旗帜鲜明表示支持。

这个引发激烈争论的议题名为Gesetz über die Selbstbestimmung in Bezug auf den Geschlechtseintrag und zur Änderung weiterer Vorschriften （关于性别信息自主确定的法律及其他法规的修改）。

新法案的亮点是，自今年11月1日起，公民可以通过向政府民政部门提交声明来更改其性别信息。形式也十分简单，只要本人前往，口头声明一下即可——在文牍主义盛行的德国，这可真是破天荒的“极简风”了。

我的性别我作主！

新法的具体内容还包括，在完成一次性别变更后，再次进行变更前需要经过一年的冷静期Sperrfrist。此举的目的是避免申请人匆忙仓促地做出决定，进而频繁变更性别。而这也意味着，从向户籍登记机关提出申请开始，到性别变更最终完成，其实得经历15个月（即3个月申请期加上12个月的冷静期）。

此外，为了防止“被动出柜”造成的伤害，如果有他人违反本人意愿，公开曝光跨性别、二元性别等人群的性别变更事宜，将被处以罚款。

此次新法通过以后，自1981年起实行的Transsexuellengesetz《跨性别者法》将被取代。依据这一老法规，想要进行性别变更的人必须提交两份精神病学鉴定报告才能递交申请。而最终能否符合期待、成功变更性别，决定需由负责的地方法院做出。

执政的红绿灯联盟认为这是对跨性别者的一种羞辱。在实践中，跨性别者必须透露他们的大量私密细节，经历冗长的程序，并花费不少的金钱，才能最终完成性别变更手续。

针对现行法律的这些问题，联邦政府的Queer（酷儿）事务代表Sven Lehmann在议院公开表示，它“在过去40多年中带来了很多痛苦”。

因此，此次通过的新法真正实现了“我的性别我作主”。

议院舌战

当然，如此简化的性别变更程序不可避免地引发了巨大争议。

德国联邦议会副议长Petra Pau。图源：Phoenix

早在讨论一开始，主持的副议长就打好了预防针：“我期待本次讨论将不涉及对议院同事的个人攻击，并且不会进行针对特定人群的诽谤和侮辱。”

但议长的“期许”未能阻挡住在野党议员的猛烈开炮。刚刚自立门户的BSW主席Sahra Wagenknecht就言辞激烈地抨击了新法。她不无讽刺地说：“能够每年改变一次性别——那肯定有数百万人在等待这一伟大自由的胜利吧！”Auf diesen grandiosen Freiheitsgewinn haben sicher Millionen gewartet!

霸气全开的Sahra Wagenknecht。图源：

她进而表示，性别自决法既危险，又堪称愚蠢荒谬。“德国人不再能自由决定自己用什么暖气，但却可以每年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别。““如果男性可以简单地通过口头声明就宣布自己为女性，那么女性保护权利、保护空间都将成为过去”。

CDU/CSU议员同样厉声反驳了这项新法案，称其“不负责任”verantwortungslos，堪称„gesellschaftlichen Sprengstoff“社会炸药。还有议员提出，此法实施后，性别条目的更改将不会被居住地的户政登记机关转发给联邦刑事警察局、宪法保护部门等，这可能导致人们通过更改性别信息逃避刑事调查机关的追踪，由此带来极大的社会隐患。